雨下得很大，冷风一阵阵地往我脖子里钻。我紧了紧外套，加快了脚步。今天原本是个普通的周二，可我却莫名其妙地站在这条陌生的小巷里，双手捏着已经湿透的手机，看着上面那条刚刚收到的短信——

　　“今晚回来晚点，别等我。”

　　这是他的短信，简短的六个字，却像一记重拳砸在我的胸口。两年来，这样的短信越来越多，他的借口也越来越敷衍。工作加班、应酬、出差……这些理由被他用得仿佛就像吃饭一样平常。

　　我无法再忍受这种感觉了。婚后的甜蜜仿佛都是一场梦，梦醒之后只剩下冰冷和疲惫。我决定跟踪他，就在公司门口等着，看他到底去了哪里。其实我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要这样做，但内心里有个声音不断地告诉我，他在隐瞒着什么。

　　他从公司大门出来了，动作有些匆忙，拉紧了风衣的领口，一只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。司机回头问他去哪儿，他只说了一个地址，我赶紧记了下来，随后拦下一辆车，也跟了上去。

　　半个小时后，车子在一个老城区停下。我看到他在一家小小的面馆门口下了车。天色昏暗，霓虹灯在雨水的映衬下显得有些摇摇欲坠。我犹豫了一下，撑开雨伞，悄悄跟在他的后面。

　　他推开了面馆的门，走了进去。我透过窗子看到，一个女人坐在里面，怀里抱着一个三四岁大的小男孩。那一刻，我的呼吸几乎停滞了。女人笑着站起来，走向他，紧接着两人拥抱在一起。孩子也伸出双手，喊了一声“爸爸！”

　　我的心脏仿佛被什么狠狠捏住了，疼得几乎无法呼吸。我捂住嘴巴，不让自己发出声音。手里的雨伞不知何时掉在了地上，雨水顺着我的额头流到下巴，一滴滴砸在鞋子上。我能感觉到身体在发抖，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。

　　他们看上去是那么的亲密，仿佛一对正常的夫妻。那个女人是谁？那个孩子又是谁？我几乎本能地掏出手机，拍下了这一幕。

　　“怎么可能？他不是说他早就离婚了吗？”我的脑海里一片混乱，眼前的一切让人无法接受。我呆呆地站在原地，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。就在这时，他突然抬头朝窗外看了一眼，我立刻转身躲进了巷子里，心跳如雷。幸好，他没有看到我。

　　我沿着湿滑的巷子一路跑，直到离开那家面馆好远才停下。雨水顺着头发和衣领往下淌，我的身体发冷，像是掉进了冰窖。我靠在墙上，脑子里一片空白，浑身止不住地颤抖。

　　我掏出手机，拨通了他的电话。他很快接了起来，声音平静：“怎么了？”

　　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：“你在哪儿？”

　　他迟疑了一下，然后说：“加班，还在公司。”

　　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愤怒，我攥紧手机，几乎咬着牙说道：“你确定你在公司？”

　　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，随即我听到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：“你跟踪我了？”

　　我的怒火彻底爆发：“我跟踪你？如果不是你越来越反常，我需要这样吗？你到底在瞒着我什么？”

　　电话那头的他又沉默了，这次沉默的时间更长。雨声越发刺耳，我几乎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。终于，他开口了：“我们见面谈吧。”

　　半个小时后，我们坐在一家咖啡店里。他看上去很疲惫，眼角有些红，像是刚哭过。

　　他深吸一口气，低声说：“其实，我和她……从来没有离婚。”

　　那一刻，我觉得整个世界都在颤抖。我睁大眼睛，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每一个字：“什么？你在说什么？”

　　他的声音很低，但每一个字都像刀一样刺入我的心：“我一直在骗你。我和她……有一个孩子，我们不可能离婚。”

　　我浑身冰冷，脑子里一片空白。我的声音颤抖着：“那我呢？我算什么？”

　　他深深看了我一眼，眼里有歉意、有痛苦，却没有丝毫犹豫：“对不起，你只是个意外。”

　　这句话像是最后一击，我的身体僵住了。愤怒、痛苦、耻辱，种种情绪涌上心头。我忍不住站起来，狠狠甩了他一巴掌，泪水混合着雨水从我脸上滑落。

　　“你这个骗子！”我几乎是喊出来的，声音嘶哑得像是撕裂了喉咙。周围的人都在看着我，可我不在乎，我只觉得无尽的绝望。

　　我转身冲出咖啡店，雨还在下，冷风刮过脸庞，我的眼泪仿佛被雨水冲得无影无踪。

　　原来，这一切不过是一个笑话。而我，就是那个被蒙在鼓里、被戏耍的傻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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