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跪在地板上，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滴落。我已经不知道哭了多久，只记得双膝早已麻木。丈夫站在我面前，冷冷地看着我，没有一点表情。他的双眼盯着我，像是要把我看穿。

　　“李明，我错了……你原谅我吧……”我哽咽着，声音几乎被泪水淹没。

　　他依旧不动，像一座雕像一般。我从没见过他这样平静的样子，平静得可怕。我们在一起十年，结婚七年，有个五岁的儿子小宇。在我心里，他一向是温柔体贴的好丈夫，但现在他站在那儿，冷漠得让我害怕。

　　“我给你机会自己说。”他终于开口了，声音沙哑而低沉，像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。那一瞬间，我仿佛掉进了无底深渊。

　　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，我被发现了。他早就知道了，甚至可能知道了很久。而我却一直在自欺欺人地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。我结结巴巴地开口：“我……我真的不是故意的，那天……那天只是喝多了，根本没……”

　　他忽然打断我：“别说谎了！”他的声音猛然拔高，像鞭子一样抽在我心上。“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王浩在一起多久了？半年？还是更久？”

　　我的心猛地一沉。他竟然知道的这么清楚。我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倒流，手心开始冒冷汗。王浩是我的同事，我确实和他走得很近，但我们之间的关系，真的只是在一次醉酒后失控了，我没想过会发展到这种地步。

　　李明从沙发旁的抽屉里拿出了一叠照片，狠狠地甩在我面前。我愣愣地看着那些照片，一张张地，是我和王浩在一起的画面——吃饭，逛街，甚至有一次在停车场拥抱的瞬间。我感觉自己的脸被火烧一样红起来，那些照片仿佛在嘲笑我的愚蠢和不堪。

　　“你一直在骗我，”李明冷冷地说，“我真傻，竟然信了你的话，一次又一次。”

　　我哭得更厉害了，声音都发颤，“李明，我真的错了！求你给我一个机会，我保证以后再也不犯了，我愿意改，我什么都可以做！”

　　他依然冷冷地看着我，半晌才缓缓开口：“我早就知道你和他有问题了。我只是一直在等，等你自己坦白。可是你呢？到现在你都没打算说实话。”

　　我感到无地自容，我低着头，眼泪模糊了视线。忽然，他走到我面前，俯下身来，捏住我的下巴，强迫我直视他的眼睛：“告诉我，你还爱我吗？”

　　我不知道如何回答。我们曾经相爱过，我也曾经真心想和他过一辈子。可是我不敢说，我怕任何一个答案都像是一把刀子刺进他的心里。

　　他松开手，仰起头深吸了一口气，然后转身走向卧室的方向。我仿佛听到他在咬牙切齿，似乎在压抑着什么。

　　几分钟后，他回来了，手里拿着一份文件，重重地甩在桌子上。那是……离婚协议书。

　　我的脑袋“嗡”地一声响，耳边的声音仿佛一下子被抽空了，只有李明的声音在回荡：“签了它，明天我们去民政局。”

　　“不，李明，我不想离婚！我真的知道错了，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！”我爬起来，想去抓他的手，可他猛地甩开了我。

　　“你以为这是演电视剧吗？你犯错，我就原谅？我告诉你，我早就不打算给你机会了。”李明的声音冰冷得如同刀锋，“我早就做好了准备，所有的证据我都有，你能拿到的只有这份协议书。你不签，我也有办法。”

　　他的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铁锤，狠狠砸在我心上。我的脑子一片混乱，我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，做什么。

　　“对不起……”我只能机械地重复这句话，可我知道，这三个字已经毫无意义了。

　　李明看着我，眼神中已经没有了任何温度。他转身拿起外套，头也不回地走出门外，留下一室的冷寂。我瘫坐在地上，看着那份离婚协议书，忽然意识到，这一切已经没有回头的余地了。

　　窗外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，李明开车走了。我不知道他会去哪儿，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。我只感觉到身边的一切，瞬间变得空荡荡的，连空气都变得冰冷刺骨。屋内的钟表滴答滴答地走着，每一声都像是无情地嘲笑着我的悔恨。

　　我蜷缩在地板上，泪水再次涌出，心却早已变得麻木。我知道，那个曾经爱我的人，已经彻底离我而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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